“会用枪吗?”他嘘去尘埃,拇指贴上,轻轻擦了擦。
我点点头:“会。”
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,准星汇聚了光线,射在他眼里,如同射进黑洞。——光也逃不掉
我看着他,扯开嘴角,心里滚沸起一种荒诞的冲动,我想对他跪下,我想哭喊、想尖叫。
但他只是看着我,不说话。我磨着步子,上去拥抱他。
我不知道为什么。可我害怕他走。
“弗朗西斯,”他突然温柔地说道,眼底的疏离刹那间统统化成了深情,我应声抬起头,才发现我如愿以偿了,因为我在哭。
他拢住我的下颌,碾开我的唇瓣,然后缓缓地、把枪口对准我的口腔,我大脑一空,扳机即刻扣动。声音炸起。砰。
——我猛地坐起来。
汗水把睡袍黏在我身上,我喘的简直像个哮喘病患。
我醒了吗?过了好一会儿我自问,我等四肢苏醒,再缓缓地下床,踢着拖鞋走到窗旁。
薄纱与绸布构成帘子,黯淡的光线或淡或浓透过来,极像被切割的纤维,我握住它,然后慢慢地拉开。
——我便看到他了。
他站在楼下,仰首望着我,瞧见我出现后,他立刻笑了。但笑意短命,很快又死掉,一片僵硬的寂堵塞着。而我看到了他手里的枪。
我还看到梦魇握着枪,精确地抬起,对准张开的口腔。
砰。
我愣愣地盯着,
我还没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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